北迁季节

教有情人再不能说再会。

「千正」疯子的两种爱情

鹤君♪:

*给我央的生贺!!


*阿央是天使。 @郈央


*其实阿央5.15生日我很迟啦


*很久没写了,也不知道怎么样,题目想了很久想不好有没有人抢救一下,慌张<(。_。)>


*试图去讲一个我心中的故事,讲一个很苏的男人


*希望能给你们哪怕一点点的感触,不胜荣幸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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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实话,我对书店角落里的那个男人很感兴趣,且这份兴致日益增长。


他总是坐在那里,从不更换位置,仿佛带着一股认定了就要坚守的倔强——也没有人和他去争夺那个阴暗的角落,只有他喜欢坐在那里。


他总是低着头,有的时候把那顶亚麻色的帽子放在桌上,有时会戴在头上,遮挡住部分浅灰色的头发——很奇妙的,他的头发是灰色,从发根到发丝都是,总让我想起蜗居在枯树深处的精灵。


我见过他抬起头的样子喔,其实长得很帅,越看越觉得养眼,苍绿色的眼睛深邃如碧潭,我偶尔和他对视会觉得心砰砰砰地跳,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迷人的要命。


想要靠近,又无法靠近。


朋友们无数次警告过我,不要过分地注意这个男人。他们也告诉我这个男人的一点过往,他大概是个病人——不知道什么病,偏执或者犹豫之类的,人们简单地说他是个疯子。


疯子似乎没有朋友和家人,他就在池袋和琦玉这边游荡,来了池袋就在书店附近,或呆在书店里不停的翻着书,什么样的都翻,大概是在找什么东西。书店的老板是一位仁慈的婆婆,她总是在夜间为这个无处可去的男人开着门。


据说也有警方协助调查这件事,后来因暴走族和独色帮的干涉而中断,再无后续。


说起独色帮啊,只有dollars还在,蓝色平方不知何故解散,黄巾贼的部分成员仍活跃在社交网络上,其将军在两年前就失去了音讯。暴走族这方面我不太清楚,稍微近一些的,琦玉县的To 罗丸也不知道怎么样了。


近期所有的风波都平息,生活平静的有些可怕。


——那个男人放下书站了起来,穿过拥挤的人群向书店外走去,站起时我才发现他眼底下的一圈淡青,也许很久没好好休息了。他总是抱着那些书和报纸,又不仔细阅读,草草翻翻就换下一本,真叫人搞不懂。


他的腿很长,我追得有些勉强,只能出声喊他:“前面那位先生,请等一等。”


他回头向我微笑,阳光在他身边撒下一圈细碎的光影,衬得他格外好看:“可爱的小姐,您是在叫我吗?”


“呃,是。怎么称呼您?”


他的眼里带了笑意,那双眼睛几乎像温柔的漩涡把我吸进去,所有女人都愿意沉溺其中并为之倾心:“很久没有人问了,可爱的女孩子叫小六就可以。”


“那……小六,你是从哪里来?”


他将我引到花坛边坐下,摘下帽子,像一位谦逊有礼的魔术师,掏出一朵仍沾着露水的玫瑰递给我,细密的水珠映出我略微发红的脸:“你愿意听吗?”


“我想,是的。”


他笑了,食指指节一下下扣着大理石的花坛,清脆有声:“请你首先谅解我语言的细碎,这个故事不长,但我认为很能打动我,像您的眼睛一样。”


我听了这话有些紧张起来,想起自己出门前戴的金色美瞳,希望它还是那温润的色泽。


“我原本住在琦玉县,你知道,那里很好。后来因为工作来到池袋,生活也不错,每天会有各种可爱的女孩子和我一起去逛街,最多的时候有二三十个呢。


“后来啊,一个很重要的人出现了,他最喜欢在这家书店读书,总是读一些根本没有人去看的书,有时候还会借阅,在图书借阅卡上写下自己和我的名字。他告诉我那个角落里有橘子的香气,他很喜欢,所以我也喜欢那里。直到现在,我也能在那里感受到那种令人安心的气息。


“让我想想,两年前吧,他十八岁,那个时候我就没有见过他了,他去了国外,再也没有回来。谁知道那小子是不是结了婚,反正我没有再联系上他。”


我忍不住打断了他:“小六很喜欢那个人吧?”


他垂下眼睑,偏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打下一圈扇形阴影,不知道在思考还是伤感。


“那个,我没有冒犯的意思,我……”


“我见过很多美人和山川秀丽,现在只记得他长得很好看,装作成熟的染着茶色头发,举止又像个小孩子一样。他的眼睛天生就是罕见的颜色,金灿灿的。


“他就是很好啊,我很喜欢很喜欢。”


我无言以对,觉得他声线的颤动、一字一句都叩击着我的神经,震的我耳膜发烫发疼。


“能让小六这么喜欢的,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吧。”


后来就没有了对话,朋友们四处找不到我紧张的要命,终于在花坛边上看见我——和那个疯子在一起。他们连拖带拽地拉我离开,那个男人没有阻拦或表现出分毫不悦,只是轻轻的对我说:“谢谢您啦。”


一声叹息在冰冷空气中连余韵也消散,如拂过水面的柳叶,不深不浅地漂浮着,无从定所,无法逃脱。


我后来深夜在书桌前工作时,眼睛盯着电脑屏幕酸疼发涨,双手麻木,无可抑制地流出泪水便又想起那个男人。他不是个疯子,他只是在寻找自己的爱人,只是没有人理解他——无数人在他身边走走停停,根本没有人去听他的倾诉。


其实大家都在倾诉,将自己的感受传达给别人,不是没有人理解,是没有人去听。


很寂寞吧,


那个男人。


我也是。


大家都是。


我在休息日拒绝了同事们的party,再次来到书店找那个男人,却没在那个角落看到他——真好啊,他也许找到自己的爱人了,也许看开了就不再等了。


于是安心地坐下来读书,心里有些替他开心,恍惚间听见老板娘(就是那位好心婆婆)与清洁女工的对话。


“松浦小姐,那个可怜的孩子去哪儿了?”


“老板娘不知道吗?”


“什么?”


“嗨,说那个疯子有天晚上不知道哪根筋没搭上,下那么大的雨就直直地往外跑,拎了把伞去追一个姑娘——人家姑娘根本就不认识他,他非拉住不放,推推搡搡的就给一辆货车撞啦。”


“怎么会……!送去医院了没有?”


“要我说,老板娘你也够好心的了,也别再多管闲事——医院那边没抢救过来,但是说他手里攥了张纸,好几个医生一起掰才把那张纸抽出来,说是我们书店的,就给送回来了……哝,就是这个。”


清洁女工压低了声音:“真是的,反正那书也没人看,这纸都给死人碰过的,不如不要了吧?”


我刷的起身,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到柜台边,不在意那女工不满的眼神:“劳驾,那张卡能给我看看吗?”


那女人蹙起眉,疑惑的打量着我,她眯起细长的眼睛,如审视嫌疑人一样捏起嗓子问我:“你是哪位?这跟你无关吧?”


我低下头逃避她的目光,因为这确实与我无关,只好用鞋跟一下下扣着地面来掩饰自己的心虚:“那个,我认识他,也说过话,很好奇他怎么样了。”


老板娘松了口:“好啦松浦,给她看看吧。”


女人不情愿地把东西塞给我:“记得还回来,要夹在书里的。”


书店生意本就不算特别好,客人也不太多,这种放在角落里的书除了定期打扫是不大会有人看的。


我双手接过来,仔细地端详上面仅有的两个名字:借阅时间是三年前的六月,看字迹是同一个人写的,有些龙飞凤舞的味道。


上面的是“六条千景”,仔细想想就是小六的名字——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可爱啊,明明就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还要说自己是“小六”什么的。


下面的姓氏被水晕染了墨迹,只有名字还略微清楚些,我细细辨认了一会儿,写的是“xx正臣”。


正臣……?不像是女孩儿的名字啊。


我把借阅卡还回去,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个松浦小姐(其实算是大姐啦),确认她对我的不满消了些许,便恭敬地问她:“松浦小姐,请问您知道那个被他拉住的小姐长什么样吗?”


她瞪了我一眼,抽走那张借阅卡:“年轻人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工作和家人吧?”


我有些失落,仍保持礼节向她鞠躬:“是,您教导的对。”


我转身将离去,那松浦小姐突然拉住了我,指腹和手掌粗糙得是一位母亲的样子:“……警察说是个挺英气的姑娘,茶色头发,那天大概戴着金色的美瞳,不过雨下得那么大不太好辨认的。”


我花了几个月拜托管理户口这一块的朋友打听“正臣”这个名字,终于在今年二十岁的人里找到了那个男孩,姓氏是纪田——果然,是个男人啊。


照片上的纪田笑得很阳光,金色的眼瞳像熔融的阳光,头发是棕色的,估计拍证件照的时候洗掉了茶色。


朋友又查了查他的履历,叹了口气说:“是别的城市过来的……其实,是个十八岁的孩子。”


“诶?按照出生年月是二十岁呀?”


“你看这个——十八岁的时候患病去世,永远的十八岁少年啊。 ”


“有出境记录吗?”


“啊……没有。”


“这样吗……”


所以说去了国外没有联系只是一个借口?或者六条君的臆想?


这些都不重要了。


我找到了那个少年的墓,上面只是很简单地刻着名字,像其他所有墓一样贴了张黑白照片,大概是患病时拍的,脸颊瘦了不少,下巴有些尖,双眼依然有神。


我自称是死者六条千景的朋友,告知医院他的爱人所埋之地,颇经历了些周折,也多亏六条千景和纪田正臣生前友人的证实,能够在纪田的墓旁边安置六条君的墓。


两张照片隔得不远,笑眼盈盈地望着我,黄色雏菊的气味突然熏得我流下泪水。我没有用白色的花,因为六条说他们喜欢橘子之类温暖的颜色。


我看过刘亦菲演的《第三种爱情》,电影里说“还有第三种爱情,这种爱情,每个人都知道,每个人都感动,每个人都守口如瓶,每个人都讳莫如深。它是一条暗涌的河流,奔腾不止,泥沙俱下”。


我像这两个人就是这样了,这样小心翼翼、珍重如生命又暗夹洪流的爱情。他们也许承担不起这份代价。


然而我又觉得爱该分两种,相爱相守和相爱不相守。他们都经历过了,现在该是相守之时。


不远处有一群骑着白色摩托车的人,远远地望着这边却不过来,静默地立在原地,不吵嚷不躁动。我擦干眼泪,匆匆地离开了。


也许这是个只有我知道的故事。


回家后母亲很紧张的拉着我盘问,说有大批的暴走族进入了池袋,嘱咐我这几天不要乱跑。


我答应下来,却止不住的想那两个人。


在很久以前,那两个人见面时,纪田正臣应该笑得很灿烂,说千景大哥我是纪田正臣。


然而他们还是没能成为最好的样子,他们最终还是分道扬镳,幸运的是他们又相遇在地下,在冰冷潮湿的土壤中,六条千景会紧拥着纪田正臣,在他耳畔缱绻细语,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他。


他得告诉那个少年,那些美好的时光、难忘的故事从不曾缺席。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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